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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雖然解除了嫌疑犯的身分,但是由於葉小草的舉動反應都讓人懷疑,所以雷瑟和格里西亞經過討論後還是決定繼續暗中觀察。

  為了防止對方動手腳,他們將她的房間安排在距離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房間之間。不可能讓她白吃白喝,本來他們是打算讓她進入祭司裡頭學習,或者打雜。

  但是葉小草卻在這時候主動提出想要跟著隊員們受訓,不過她並沒有強調說是要哪個小隊。

  可是從她的態度感覺得出來,她似乎很想在審判小隊還有太陽小隊。

  商討之下,兩人對看一眼,心想也好。

  訓練的話會特別經過修正,讓葉小草可以負擔得來,同時擔任一些雜事的工作,不會接觸到跟聖殿太深的事務,同時還可以繼續監視著。

  為了避免對方亂來,格里西亞還特地玫瑰珠項鍊,但是跟以往他做的玫瑰珠不同。葉小草所待的玫瑰珠偏小,雖然也有治療功效,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就是隨時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反應和氣息的改變。

  人一旦有了邪念,身邊的磁場和氣場就會跟著改變,嚴重點就是怨念。

  藉由這樣的方式完全的掌控。

  雖然這是侵犯隱私權,然而在葉小草的身分為謎,雖然經常掛著笑容,但是卻讓人摸不著底細。

  這使得知道這人的騎士們都有些畏懼。

  而當審判騎士在審訊壞人時,葉小草也央求他們讓自己進去觀看。

  面對那些哀嚎和傷口,葉小草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。

  沒有興奮沒有激動也沒有任何反感,但是眼裡的笑意似乎是在遮藏著什麼、等待著什麼。

  那和煦親善的笑容底下似乎藏著一把刀,當那幽黯的黑眸睜開時,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。

  沒看錯,殺人工具。

  審判騎士讀懂那種感覺,以前執行任務時有遇過一種殺手,面對任何人都是帶著微笑相待有禮,但是下手卻沒有任何憐憫之心,甚至是揚著笑意親手送目標上路。

  葉小草的年紀並不大,大約十四十五歲。然而那雙笑眸有時卻透露著讓人膽戰心驚的深幽。

  就像是黑洞一般,無法靠近。

  不過通常也只有在審判犯人時,葉小草的氣場才會特別的明顯。平日與任何一個隊伍的小隊員,甚至和十二聖騎相處似乎不會有這樣的情緒在,流淌出來的笑是真實的溫暖的。

  她很喜歡吃甜食,又會一些做甜食技巧,有空時也會鑽到廚房當當寒冰的打手,對於調味料似乎也有一點心得,所以在這方面也與綠葉很有話聊。

  雖然他們兩個人都有交代下去,要聖騎士們注意這女孩的狀況,一有不對勁就要稟報。

  只是似乎沒有任何異樣出現,只有一點,就是太陽注意到大地騎士似乎不會對葉小草搭訕。

  這讓他感到奇怪。

  雖然葉小草年紀上來講是小了點,但是也長得算標緻,就不懂為什麼大地騎士跟他講話時會有些緊張,卻不是平常那種裝出來結巴,反而是一種對葉小草的懼怕。

  經過兩個星期的觀察,他們從底下十位騎士長手中收來報告,並未有任何不對的地方。

  面對這樣的情況,雷瑟•審判忍不住懷疑:這樣的孩子真的有殺人嗎?

  可是——那孩子提到「殺人」的字眼時,眼裡的笑不像是開玩笑一般。

  「雷瑟,我想找大地過來談談。」

  「怎麼了?」

  「大地的報告雖然看起來很正常,但是我總覺得他在提防著小草什麼的。」

  別看格里西亞和喬葛兩人經常吵架,只是「表面上」的好朋友,其實就是因為這樣的吵吵鬧鬧,格里西亞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喬格的性格。

  就像是雷瑟和格里西亞,兩個人表面是「不是好朋友」的朋友,就因為這層關係雷瑟比任何人還了解格里西亞。

  表面上看起來總是納涼把事情丟給他人,實際上把最危險的部分都擔了下來。老被人說是卑鄙無恥的太陽騎士,殊不知格里西亞才是最溫柔的人,只是他的溫柔都留給他的弟兄們。

  正因為看得如此透徹,了解的程度比當事人還清楚,所以才老被格里西亞稱是他肚子裡的蛔蟲。

  雖然說十二聖騎士現在兩邊的人馬個性格里西亞都摸透透了。

  而十一聖騎士也都被格里西亞咬得死死,卻也心甘情願。

  「既然你認為之間有異,那就找他來問問看吧。」

  拿著水晶珠來到大地騎士的房外,不外乎聽到裡頭有那結結巴巴的聲音和女人羞赧的笑聲。

  格里西亞壓根不管直接敲門,「光明神的旨意下,太陽今日想說來到大地騎士長身邊交流光明神的仁慈。」

  裡頭的聲音停止了,格里西亞想像得出來喬葛肯定在心中咒罵著他,咬牙切齒的詛咒他出門跌倒撞到頭。

  瞥了雷瑟一眼,對方立即開口,「太陽,你跟大地騎士長並未看到罪人的錯誤,光明神今日會讓你們了解祂的嚴厲。」低沉的聲音讓裡頭傳來了一些碰撞,顯示裡頭的兩人有多荒張。

  門打開了,喬葛的頭露了出來,臉上還掛著憨笑,「太、太陽,你今天怎、怎麼會和審判騎、騎士一起來?」

  這絕對不是錯覺,格里西亞保證大地的結巴在審判騎士四個字是真實的。

  接著門又開得更大,一位女祭司紅著臉快步走了出來,然後低頭快步離開。

  「進去吧。」雷瑟率先開口,喬葛還能說什麼?只能乖乖讓開身子,讓兩位龍頭進房。

  兩個頭頭進到屋內,喬葛只能等著他們開口。

  格里西亞看了下稍為凌亂的床鋪,勾起笑容斜睨一眼喬葛,面對那明顯挑釁的笑容喬葛礙於雷瑟在場,只能忍氣吞聲。

  「太陽、審判,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?」

  「光明神的溫暖照耀大地,太陽心想大地騎士長也應該體會一下光明神的仁慈,特意過來找大地交流交流。」故作驚訝模樣,格里西亞說道。

  「這裡沒有外人,不要再裝了!」喬葛哪裡吃這套,剛剛是因為房裡有別的女人,所以維持表面功夫。現在他直接翻了白眼,毫不客氣的要對方講重點。

  「別玩了。」雷瑟無奈的出聲。

  「好啦。我們來找你是想問你關於葉小草的事情。」張開手掌讓對方看自己手中的水晶珠,格里西亞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,「我對『你的態度』抱持著一個懷疑。」

  「什麼懷疑?我不是已經詳細的記錄在報告裡頭了嗎?」喬葛往前走到他們身邊,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,一手拿一個走回來,然後遞給他們。

  「大地,你知道報告裡頭我可以讀到你們的心嗎?」

  「靠,還有這招?」

  「不過只有你們書寫當下的一點心情。」格里西亞慢條斯理的在後面補了這句。

  「……」

   由於格里西亞失明的關係,早已用感知代替視力,但是感知文字是很難的一件事情,加上為了不讓葉小草發現報告,格里西亞研發了以玻璃珠為媒介將報告轉成屬性濃縮在裡頭。而他在閱讀時只要握著玻璃珠便能讀取整個報告。

  雷瑟接過熱茶,有些無奈的喝了一口,接續說:「關於葉小草,你也知道我們盯著她的原因。」

  「我知道,但是就像我在報告裡頭記錄的一樣,葉小草基本上沒有什麼異狀。」

  格里西亞眼睛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喬葛,突然他燦爛一笑帶著一點神祕,「大地,你知道說到『女人』這個話題,你是非常『誠實』的嗎?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聽格里西亞話中有話,本來沒有跟格里西亞對上眼喬葛蹙眉的抬起頭看著對方。

  「『漂亮的女人』你會興致盎然,『沒興趣的女人』你則會提不起勁,唯有『葉小草』你是有些不想談的狀態。」格里西亞將玻璃珠攤開,「包含報告裡頭也是,避重就輕。」

  望著玻璃珠,喬葛不得不說格里西亞在某方面其實比雷瑟還可怕。

  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雷瑟低聲問道。聲音宛如低音鼓一樣,讓人聽了心驚膽跳。

  可是喬葛沒有回答,他沉默著。

  而格里西亞和雷瑟也很有耐心,正確來說是雷瑟非常有耐心,格里西亞不管亂翻白眼。

  「葉小草……是不能惹的『女人』。」

  驀然,喬葛開口,但是聲音卻非常小,彷彿在戒備著什麼。

  「什麼意思?」雷瑟皺眉。

  「會讓大地『害怕』的女人呀,嘖嘖。」格里西亞相比之下就有點幸災樂禍。

  「不是害怕!是……某方面的恐懼。」喬葛眼眸裡頭有深深的懼怕。這讓格里西亞和雷瑟感到不對勁。

  又看了幾眼雷瑟和格里西亞,喬葛吐了長長一口氣後問:「那個……審判所之前不是有進來一位犯人……那邊、嚴重損傷?」

  瞇起眼睛,雷瑟低聲「嗯」,反倒是格里西亞有些聽不懂。

  但是他沒有說話,等著喬葛下文。

  「那犯人……是被葉小草弄傷的。」似乎想起了不好的畫面,喬葛的臉色白了幾分。

  「葉小草?」雷瑟聽了本來嚴肅的表情又更讓人害怕了一點。

  「雖然是那位犯人想對葉小草出手,但是我看到葉小草用著在這邊學到的雷電魔法……」偷偷覷了格里西亞的臉,喬葛說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
  「看我做什麼?我可沒以現在這個模樣在葉小草面前使用過任何魔法。」就算有也只有黑髮格里西亞的模樣運用出黑暗魔法。

  「大概是葉小草躲起來觀察過你的魔法吧。只要避開你感知的範圍就不會被發現了。」雷瑟有些無奈的說,雖然格里西亞是個很謹慎的人,但是某方面其實也會很粗心,葉小草就是趁其不備的去偷學的。然而葉小草這樣的技巧其實某方面也讓雷瑟另眼相看,因為在一個團體裡面,很多時候位在上頭的人是不會教導下面的人,即便下面的人是個「學生」,這時候「學生」就是要用「偷學」的繼續去學習。

  格里西亞也知道這個道理,所以只是聳聳肩,並沒有特別的不開心。

  因為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,在魔法方面。

  「所以她用了雷電魔法做了什麼?」格里西亞好奇的問,因為喬葛剛剛跟他們說的時候似乎有部分都在隱瞞著什麼,並沒有很清楚的說明。

  「……」這是聽到格里西亞發問的喬葛。

  「唉……」這是雷瑟的嘆息聲。

  兩人默默的將視線從格里西亞的臉上滑下,停留在白色的褲檔間。

  格里西亞見他們視線往下移,自己也跟著往下看,然後順著他們的停留的角度發現是在自己的「某部位」時,瞬間臉紅然後想到喬葛剛剛描述的,整個人僵硬一下臉色都綠了。

  都是男人,光是想像或者聽的,就覺得超級不舒服,渾身坐不住。

  「就是你所想的那樣。」雷瑟淡淡的說。

  「好……不舒服。」格里西亞苦著一張臉說道。

  如果是這個原因,他突然多少可以了解為什麼喬葛會對葉小草有點退而遠之。

  某方面來說葉小草的自保模式對男人來說有點可怕。

  「就算如此,還不到你如此防衛的程度吧?」雷瑟直接點名,果不其然是擔任審判騎士長的人呀。

  「後、後來不是查明那被電得……很淒慘的人其實是忘響國通緝的強姦犯嗎?染指的少女無數個。」喬葛別過頭的眼睛裡頭有著一絲恐懼,似乎是想到什麼讓他不太想要回想那可怕的景象。

  「沒錯,所以被判閹割,這輩子不能再對任何女性做出傷害行為。」雷瑟毫不猶豫的將判決說出來,反之格里西亞聽了有點愣住,身為男人一身雞皮疙瘩又起來了。

  「但是——」雷瑟也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幾聲,「因為閹割是很痛苦的事情,身為男人……你們也知道有時候輕輕一撞到就沒辦法爬起來是真的。所以多半懲罰時會麻醉減低痛苦。」嚥下唾液,雷瑟突然表現也有些侷促,「但是那天行刑時,那名罪人似乎對麻醉藥還有法術都比一般人忍耐力高,所以——」

  不用說下去格里西亞也明白了,犯人肯定哭叫得呼天搶地的,別說親身經歷他自己光用想得兩腿就縮得緊緊的。

  猛然間格里西亞覺得審判騎士也沒那麼好當嘛。雖然他很想每天打犯人,畢竟每天要掛著笑容說著光明神之類的壓力有夠大,還有他自己是魔王這件事情也讓他苦惱許久,打人是一種發洩。

  所以真的受不了時他會去找刃金。

  以前他都覺得當審判騎士真好,至少打人士光明正大的。

  不過現在他稍稍不這麼想了。

  「其實不是這樣的。」喬葛突然插話,整個人做得正直,眼神卻放大恐懼,「因為目睹葉小草用雷電魔法將犯人電得七葷八素,所以那天我刻意跟著她。結果……當我注意到時,我跟丟了葉小草。然後我聽到了淒厲的哭聲,葉小草出現後那叫聲也逐漸變小,轉成痛苦的呻吟。雖然沒有辦法肯定犯人的哭叫跟葉小草有關,可是我卻發現葉小草聽到那聲音時,臉上一點害怕都沒有。」

  聽到這裡,格里西亞和雷瑟彼此對望一眼,格里西亞問:「那名犯人呢?」

  「疼痛帶來的創傷加上親眼看到自己變成……那樣,自殺了。」雷瑟皺起眉頭眼神變得暗淡。

  那位犯人或許是因為折磨太深,精神崩潰。最後將枕頭套上頭部勒頸窒息而死。發現時已經沒有辦法救了。

  「能確定是自殺嗎?」格里西亞問。

  「那時候請教皇來看過,沒有法術痕跡,也確定沒人入侵過。」雷瑟一邊回想當時偵測的情況一邊說。

  「還有精神魔法,這方面——」格里西亞開口,隨後想到之前為了避免聖殿裡頭有人用精神魔法控制,他早已佈署好,即便有人是混進聖殿使用精神魔法他都會知道。

  

 

 

TBC

看到這邊應該多少可以猜到跟社會哪種案件有關了吧?
希望三萬字可以完結,雖然我想寫得應該只有前半段某些部分(倒)
這篇就沒有原汁原味,因為沒有特別奇怪的部分吧?啊,閹割那邊是我自己掰的。因為身邊沒有書籍,所以有些地方可能怪怪的。
加上我真的沒有寫過吾命,請多包涵!XD

那這邊也宣傳一下原創(因為要印書了):
線上閱讀:《夢末》《記憶中的雪》
原創印調連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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